科伦3月16日。下面我们向本报读者介绍第二议院的奏折草案,这是御前演说的枯燥无味、奴性十足的翻版。它的作者是臭名远扬的红色土地FN1骑士、勇敢的(!)冯·芬克。
奏折起草委员会“感激地承认〈旧约的笔调〉,由于去年12月5日宪法的颁布,确立了法律秩序”。委员会居然以“普鲁士人民”的名义来表示这种感激。为什么在委员会看来,人民会感谢用军刀钦定的十二月宪法呢?因为人民“渴望”“恢复社会的法律秩序”。不幸的骑士芬克啊!他所承当的任务是表明自己是“法制基础”的维护者,遵守法制是他的专职。但是,在践踏了1848年4月6日和8日的法令从而摧毁了这种法制基础本身的勃兰登堡内阁面前,怎样声明承认“法制基础”呢?再也简单不过了!内阁钦定一个新的法制基础即战地法庭,同时也钦定一个战时状态的宪章、法典和哲理——12月5日的宪法。起初,内阁消灭了“社会的法律秩序”。然后,政府宣布了另外一种靠克罗地亚人的刺刀维持的“社会的法律秩序”,宣布了quelconque〔随便什么样的〕法制基础。但奏折起草委员会以普鲁士人民的名义,芬克以普鲁士奏折起草委员会的名义,迫不及待地急忙祝贺随便什么样的(任何的、不管哪一种)“社会的法律秩序”的恢复!法制基础死亡了!法制基础万岁!假若普鲁士政府明天被推翻,假若柏林成立了Comité du salut public〔公安委员会〕,那末在最先前往致贺的人当中,在参加婚礼的宾客当中,必定会有一个“法制基础的捍卫者”,一个以感激的声调承认恢复了随便什么样的“社会的法律秩序”的芬克。
幽灵要乘马急行270,奏折起草委员会也要乘马急行。先是“感激”(遵照“新普鲁士报”的指示)12月5日的政变!然后是宣布军法宪法为“今后普鲁士邦的现行根本法”!最后则庄严地宣誓,要“以虔敬和矢忠于国王陛下的精神来进行修改”,也就是要以钦赐者的精神来修改。这样一来,可以预料,一定会迫使我们退回到“联合议会”以前的时代中去!
至于柏林的“戒严”,奏折起草委员会就只会玩弄陈词滥调,说什么“若没有法定秩序,真正的自由是不可思议的”。而“法定秩序!”这个口号意味着什么,从华沙事件271中就可以了解。要是普鲁士不要钱也能存在,或者它不求助于这些令人讨厌的议会吹牛家也能得到金钱,那你再看吧!至于“在柏林城外”宣布的不定期戒严,委员会则认为还是以“等待国王陛下政府的下一步通知”为宜。而在目前,宣布了戒严的爱尔福特和西里西亚地区必须静心忍耐。只要爱尔福特和罗森堡的军事书报检察官FN2不“抽掉”芬克所拟定的奏折草案,芬克就已经很satisfait〔满意〕了。这倒用不着耽心!
随后,芬克以奏折起草委员会的名义允诺,而委员会又以第二议院的名义允诺,第二议院则以人民的名义允诺:“集中全力”来尽可能比较令人满意地完成普鲁士王国政府给予“所谓人民代议机关”的任务。那就祝君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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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恩格斯写于1849年3月16日 载于1849年3月16日“新莱茵报”第247号特别附刊 原文是德文 俄文译自“新莱茵报” 俄译文第一次发表 |
脚 注
FN1 即威斯特伐里亚。——编者注
FN2 见本卷第416—418页。——编者注
FN3 即除奥地利以外的整个德意志。——编者注
注 释
270 引自哥·奥·毕尔格尔的叙事诗“列诺尔”。——第427页。
271 暗指沙皇军队对1830—1831年波兰起义的镇压。——第427页。
272 帝国法庭是十五世纪到十八世纪德国的最高诉讼机关,由于它处理案件时极端拖拉和缓慢以及其成员的贪赃枉法,成了大家谈笑讥讽的话柄。随着所谓日耳曼民族的神圣罗马帝国的消灭,帝国法庭也于1806年不复存在了。——第428页。
273 在1848年4月底5月初镇压波兹南起义的时候,普鲁士军队在米洛斯拉弗附近吃了败仗,并在弗勒申(弗热斯尼亚)附近枪杀了波兰的起义者(见本卷第188—189页)。
所谓普鲁士军队的“胜利”,是恩格斯对普鲁士军队残酷镇压安哈尔特(1849年3月)、美因茲(1848年5月)的人民运动和美因河畔法兰克福(1848年9月)的起义的讽刺反语。——第42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