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国议会就1844年和1845年罗伯特·皮尔爵士的银行条例20进行的一次辩论中,格莱斯顿曾经说,受恋爱愚弄的人,甚至还没有因钻研货币本质而受愚弄的人多。他是对不列颠人谈不列颠人。相反,在货币钻营上早就有“天使般的机智”(虽然配第对此表示怀疑)的荷兰人,在货币钻研上从来没有失去过他们的机智。
只要理解了货币的根源在于商品本身,货币分析上的主要困难就克服了。在这个前提下,问题只在于清楚地理解货币所固有的形式规定性,这在某种程度上是有困难的,因为一切资产阶级关系都镀上了金或银,表现为货币关系,因而货币形式似乎具有一种无限复杂的、对它本身说来是外来的内容。
在以下的研究中要把握住,我们所谈的只是从商品交换直接产生出来的那些货币形式,而不是属于生产过程较高阶段的那些货币形式,如信用货币。为简化起见,到处把金作为货币商品。
作者原注
(1) 不错,亚里士多德理解到,商品的交换价值是商品价格的前提:“显然……还没有货币的时候,就已经有交换了,因为用5张床换一间屋,或者换5张床所值的货币,是没有区别的。”另一方面,由于商品在价格上才取得互为交换价值的形式,所以他以为商品通过货币才成为可通约的。“一切物都必须有一个价格;这样才会始终有交换,因而才会有社会。事实上,货币就像尺度一样,使物品可以通约,从而使它们相等。因为没有交换就没有社会,而没有相等就不能有交换,没有可通约性就不能相等。”亚里士多德并不否认,这些用货币来衡量的不同物品是一些完全不可通约的量。他寻找的是作为交换价值的商品的统一物,但是他作为一个古希腊人不能找到这个统一物。为摆脱这个难关,他假定本来不可通约的物在实际需要时会借助货币变成可通约的物:“固然,在本质上,这样不同的物是不能通约的,但是由于实际需要,这种情况却发生了。”(Arist.《Ethic.Nicom.》,L.5,C.8,edit.Bekkeri,Oxonii,1837[亚里士多德”尼科马赫伦理学”贝克里编1837年牛津版第5卷第8章])
(2) 在英国,作为货币衡量单位的1盎斯金不是分成等分,这种怪事可以解释如下:“我国的铸币制度本来只适用银,因此1盎斯银分成的银币总是一个整数;但是,后来在只适用银的铸币制度中采用了金,因此,1盎斯金铸成的金币就不是一个整数了。” Maclaren.《History of the currency》,p.16,London,1858[麦克拉伦“通货史”1858年伦敦版第16页]。
(3) “货币在价值上可以不断变动,但是它仍然可以很好地充当价值尺度,好像它根本没有变动一样。譬如说,假定它的价值跌落了……在价值跌落之前,1基尼买3蒲式耳小麦或6日的劳动;后来只买2蒲式耳小麦或4日的劳动。在这两种情况下,已知小麦和劳动两者同货币的比例,就可以推出两者的相互比例;换句话说,我们可以求出1蒲式耳小麦值2个劳动日。这就是价值衡量的全部意义,而这在价值跌落以后可以和价值跌落以前一样容易地办到。一件物品适于充当价值尺度的长处,同它自己的价值的可变性毫无关系。”(Bailey,《Money and its vicissitudes》.London,1837,p.9―10[贝利“货币及其价值的变动”1837年伦敦版第9―10页])
(4) “那些现今只具有观念上的名称的铸币在一切民族中都是最古老的铸币;然而它们在一个时期全都是真实的〈后一句话说得那么广泛是不正确的〉,正因为它们是真实的,人们才用它们来计算。”(Galiani.《Della Moneta》,1.c.,P.153[加利阿尼“货币论”,载于库斯托第编“意大利政治经济学名家文集。现代部分”第3卷第153页])
(5) 浪漫派的亚·弥勒说:“在我们看来,每一个独立的君主都有权替金属货币命名,授予它们社会的名义价值、等级、地位和称号。”(S.288.Zweiter Teil.A.H.Müller.《Die Elemente der Staatskunst》.Berlin,1809[亚·亨·弥勒“政治学原理”1809年柏林版第2册第288页])就称号来说,我们的宫廷顾问先生说得对;他只是忘记了实质。比如,下面一段话表明他的“看法”多么混乱:“每个人都看到,正确规定造币局价格是何等重要,特别在像英国这样的国家更是如此,在那里政府宽宏大量地免费造币〈看来,弥勒先生以为英国政府人员从自己的私囊中开支造币费用〉,并且不课造币税等等,因此,如果政府把金的造币局价格定得大大高于市场价格,如果不是像现在那样对每盎斯金付3镑17先令101/2辨士,而是把1盎斯金的造币局价格规定为3镑19先令,所有的货币就会流向造币局,而从那里得来的银会到市场上去换便宜的金,然后再送到造币局,而币制就陷于混乱。”(同上,第280、281页)为维持英国造币局的秩序,弥勒自己却陷于“秩序混乱”。先令和辨士只是1盎斯金的一定部分用银记号和铜记号来表示的名称,而弥勒以为1盎斯金是用金、银和铜来估价的,因而认为英国人有三重standard of value[本位]是他们的幸运。诚然,银作为货币尺度同金并存的情况到1816年才由乔治三世第五十六年第六十八号法令正式加以废止。可是,这种情况事实上早在1734年就由乔治二世第十四年第四十二号法令在法律上加以废止了,而在实践中废止得还要早些。有两种情况特别使亚·弥勒能对政治经济学有所谓高超的理解。一方面他对于经济事实完全无知,另一方面他对哲学只是抱爱好而空想的态度。
(6) “有人问阿那卡雪斯,希腊人为什么要用货币,他回答说,为了计算。”(Athen.《Deipnosophistai》,L.ⅠⅤ,49,v.2,ed.Schweighäuser,1802[阿泰纳奥斯“学者们的宴会”(十五卷集)施魏格霍伊泽尔编1802年版第4卷,49,第2分册第120页])
(7) 亚当·斯密著作的早期法文译者之一加尔?有过一种古怪想法,想在计算货币和实在货币的使用之间定出一个比例。这个比例是10:1。(Garnier,G.《Histoire de la monnaie depuis les temps de la plus haute antiquité edc.》,t.Ⅰ,p.78[热·加尔涅“从上古至查理大帝统治时期的货币史”第1卷第78页])
(8) 1723年马里兰条例规定烟草是法定的货币,但是烟草的价值要折合为英国金币,即每磅烟草折合1辨士。这件事使人想起leges barbarorum 22,这种法律相反地规定一定货币额等于若干头公牛、母牛等等。在这种情况下,计算货币的真正材料既不是金也不是银,而是公牛和母牛。
(9) 例如,我们在戴维·乌尔卡尔特先生的《Familiar words》[“家常话”]中读到:“金的价值应当用金自身来衡量;任何物质怎么能够在别的物体中有它自己的价值尺度呢?金的价值应当用它自身的重量来确定,可是这个重量要取一个假名,于是1盎斯金就应当值若干镑和几分之几镑。这是伪造尺度,不是确立标准。”
(10) “作为商业尺度的货币应当像其他任何尺度一样尽可能永久保持稳定。如果你们的货币是由价值比例不断变动的两种金属构成,就做不到这一点。”(John Locke.《Some considerations on the lowering of interest etc.》.1691;p.65,in seinen《Works》,7 ed.,London,1768,vol.Ⅱ.[约翰·洛克“略论降低利息”1691年版;“洛克全集”1768年伦敦第7版第2卷第65页])
(11) 洛克还说:“把以前称作半克朗的称作1克朗吧。价值仍然是由金属含量决定的。如果你们能把一个铸币的银量减少1/20而不减少它的价值,那末你们同样能把它的银量减少19/20。按照这种理论,把一个法寻称作克朗,这个法寻就能够同含有60倍银的克朗一样,购买同样多的香料、丝绸或其他商品。你们能做到的一切,不过是拿较大的银量的印记和名称加在较小的银量上。但是用来偿还债务和购买商品的是银,不是名称。如果你们提高货币价值不过是对于银块的一个等分随便给一个名称,例如把1/8盎斯银称作1个辨士,那末,你们实际上可以把货币价值爱提得多高就多高。”23洛克同时还答复朗兹说,市场价格升到造币局价格之上,原因不是“银价值的增高,而是银铸币的减轻”。77个已被刮削的先令丝毫也不比62个足量的先令重。最后,他正确地提出,如果撇开流通的铸币的银量减少不谈,在英国,生银的市场价格也会多少高于造币局价格,因为生银的输出是容许的,而银币的输出是禁止的。(见“略论降低利息”第54―116页)洛克非常谨慎地避免涉及迫切的国债问题,同样他非常小心地避开下面这个细致的经济问题:汇率,同生银对银币的比例一样,证明流通的货币的贬值远不是与它实际的银量减少成比例的。我们在流通手段的一节中将回过来对这个问题作总的研究。尼古拉·巴尔本在《A discourse concerning coining the new money lighter,in answer to Mr.Locke's considerations etc.》,London,1696[“新币轻铸论,答洛克先生关于提高货币价值的意见”1696年伦敦版]中企图把洛克引入危险地带,但没有成功。
(12) 斯图亚特“政治经济学原理研究”1770年都柏林版第2卷第156页。
(13) “提问者”。顺便提一下,《Queries on money》[“关于货币问题”]一篇写得很有才智。其中贝克莱正确地指出,北美洲殖民地的发展恰恰“最清楚地证明,金银对于一国的财富,并不是像各阶层的庸人所想像的那样必要”。
(14) 价格在这里按照十七世纪英国经济学著作家的用法,是指实在的等价物。
(15) 斯图亚特“政治经济学原理研究”第2卷第102―107页。
(16) 在最近一次商业危机中,英国某些方面的人士盛赞非洲的观念货币,而这一次观念货币的住址从海岸移到贝尔贝莱内地去了。有人认为,贝尔贝莱人没有商业危机和工业危机是由于他们用《Bars》[金属条块]这种观念的计量单位。把商业和工业的存在说成是商业危机和工业危机的conditio sine qua non[必要条件],岂不是更简单吗?
(17) 《The currency question,the Gemini letters》.London,P.266-272 passim[“通货问题,两人书简”1844年伦敦版散见第266―272页]。
(18) John Gray.》The social system.A treatise on the principle of exchange》.Edinburgh,1831[约翰·格雷“社会制度。论交换原理”1831年爱丁堡版]。并参看他的《Lectures on the nature and use of money》.Edinburgh,1848[“关于货币的本质和用途的讲义”1848年爱丁堡版]。在二月革命以后,格雷送给法国临时政府一份备忘录,其中教训说,法国所需要的不是一个《organisation of labour》[“劳动组织”],而是一个《organisation of exchange》[“交换组织”],这个组织的方案在他想出的货币制度中已经完全设计好了。老实的格雷想不到在他的“社会制度”出现了16年之后,这个发明的专利权会被善于发明的蒲鲁东拿去了。
(19) 格雷“社会制度”第63页:“货币应该仅仅是一张收据,证明这张收据的持有者曾经对现存的国民财富贡献了一定的价值,或者曾经从贡献这一价值的人那里取得了对于这一价值的支配权。”
(20) “产品在事先经过估价后可以存入银行,一有需要又可以把它提取出来,但是大家要同意一个条件:凡是把任何种类的财产存入这种国家银行的人,都可以从银行取出同等价值的任何物品,而不是只准提取他所存入的物品。”同上,第67―68页。
(21) 同上,第16页。
(22) 格雷“关于货币的本质和用途的讲义”第182页。
(23) 同上,第169页。
(24) “每个国家的实业应该靠国家资本来经营。”(约翰·格雷“社会制度”第171页)
(25) “土地应该成为国家财产。”(同上,第298页)
(26) 例如见W.Thompson.《An inquiry into the distribution of wealthetc.》.London,1824[威·汤普逊“财富分配原理的研究”1824年伦敦版];Bray.《Labours wrongs and labours remedy》.Leeds,1839[布雷“对劳动的迫害及其救治方案”1839年里子版]。
(27) Alfred Darimon.《De la réforme des banques》.Paris,1856[阿尔弗勒德·达里蒙“银行改革”1856年巴黎版]可以看作是这种滑稽的货币理论的纲要。
(28) “货币有两种,一种是观念的货币,一种是实在的货币,因而有两种用法:一种是用来对物品进行估价,一种是用来购买物品。就估价来说,观念的货币同实在的货币一样适用,而且也许更适用些……货币的另一种用法是用来购买它所估价的物品……价格和契约是用观念的货币来估算,而用实在的货币来实现的。”(加利阿尼“货币论”第112页及以下各页)
(29) 自然,这并不妨碍商品的市场价格可以高于或低于它的价值。但是,这方面的考察不属于简单流通的领域,而是属于完全另一个领域,这个领域我们在后面要加以考察,在那里要研究价值和市场价格之间的关系。
(30) 从伊萨克·贝列拉先生的《Leçons sur l'industrie et les finances》.Paris,1832.[“关于工业和财政的讲义”1832年巴黎版]中摘出的下面一段话表明,甚至在买卖中表现得十分肤浅的对抗形式已经如何深深地损伤了高尚的灵魂。就是这个伊萨克,这个《Crédit Mobilier》24的创办人和经理,享有巴黎交易所之狼的臭名。这就表明这种对政治经济学的伤感的批评究竟有什么意义。贝列拉先生当时还是圣西门的信徒,他说:“因为人们不论在劳动上或在消费上都是孤立的、彼此分离的,所以他们要彼此交换他们各自的产品。由于必须进行交换,就必须决定物品的相对价值。因而价值和交换的观念是密切联系的,两者在实际形式中表现了个人主义和对抗性……产品价值之所以能够确定,只是因为存在着买卖,换句话说,存在着社会不同成员之间的对抗性。只是在有买卖的地方,就是说,在每一个人被迫为获得维持生存所必需的物品而斗争的地方,人们才为价格和价值操心。”(贝列拉“关于工业和财政的讲义”第2、3页及以下各页)
(31) “货币只是手段和动力,而对生活有用的商品才是目标和目的。”布阿吉尔贝尔“法国详情”1697年版,载于欧仁·德尔编“十八世纪的财政经济学家”1843年巴黎版第1卷第210页。
(32) 1807年11月,在英国出版了威廉·斯宾斯的一本著作,书名叫《Britain independent of commerce》[“不依靠商业的不列颠”],这一著作的基本思想由威廉·科贝特在他的《Political register》[“政治纪事”]中用《Perish commerce》[“打倒商业”]这个更激烈的形式作了进一步的发挥。为了与此相抗衡,詹姆斯·穆勒在1808年发表了他的《Defence of commerce》25,其中已经有我们在正文中从他的《Elements of political economy》[“政治经济学原理”]引用的那个论据了。让·巴·萨伊在同西斯蒙第和马尔萨斯就商业危机进行论战时把这一套妙论攫为己有,由于不可能说出这位可笑的《prince de la science》[“科学王子”]用什么新的思想丰富了政治经济学,所以他的大陆上的崇拜者把他吹嘘成找到买和卖之间的形而上学的平衡论这种宝藏的人,其实倒不如说,他的功绩在于以一视同仁的态度来曲解他的同时代人马尔萨斯、西斯蒙第和李嘉图。
(33) 我们从下面几个例子可以看到,经济学家们用什么方法来表现商品的不同的形式规定:“有货币在手,要得到所要的东西,我们只须作一次交换;有其他剩余产品在手,我们就得作两次交换,其中第一次(换取货币)比第二次困难得多。” G.Opdyke.《A treatise on political economy》.New York,1851,p.287―288[乔·奥普戴克“政治经济学专论”1851年纽约版第287―288页]
(34) 同一商品可以多次买了又卖。这时它不是作为简单商品流通,而是在这样一种规定中流通,这种规定从简单流通的观点、从商品和货币简单对立的观点来看,还不存在。
(35) 货币量是无关紧要的,“只要它足以维持同商品相应的价格”。布阿吉尔贝尔“法国详情”第209页。“如果4亿镑商品的流通需要4000万镑金,而这1/10的比例是适当的水平,那末,当流通的商品的价值由于自然原因增加到45000万镑时,为了维持原有水平,金的数量就必须增加到4500万镑。”W.Blake.《Observations on the effects produced by the expenditure of government etc.》London,1823,p.80[威·布莱克“论政府支出的影响”1823年伦敦版第80页]。
(36) “影响货币量多少的,是货币的流通速度,而不是金属的量。”(加利阿尼“货币论”第99页)
(37) 例如,在1858年,英国的金属流通量异乎寻常地降到它的平均水平以下,这可以从伦敦“经济学家”杂志26中引来的下面一段话中看到:“按照现象的本质〈即简单流通的分散性〉不可能获得关于在市场上和非银行阶级手中流通的现金数量的十分精确的材料。但是,大商业国家的造币局的活跃与否,或许是现金数量变动的最确切的指标之一。需要多就铸得多,需要少就铸得少……英国造币局1855年共铸造9245000镑,1856年共铸造6476000镑,1857年共铸造5293858镑。在1858年造币局几乎是无事可做。”“经济学家”杂志1858年7月10日。同时,银行库存大约有1800万镑。
(38) Dodd.《Curiosities of industry etc.》.London,1854.[多德“工业奇迹”1854年伦敦版第16页]。
(39) 《The currency question reviewed etc.by a banker》.Edinburgh,1845,p.69 etc.[“一个银行家评通货问题”1845年爱丁堡版第69页等等]。“如果一个稍受磨损的埃巨的价值比一个全新的埃巨的价值少些,那末流通就会不断遇到障碍,而且没有一次支付会不引起争论。”(热·加尔涅“从上古至查理大帝统治时期的货币史”第1卷第24页)
(40) W.Jacob.《An historical inquiry into the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 of the precious metals》.London,1831,Vol.Ⅱ,ch.ⅩⅩⅥ,p.322[威·杰科布“贵金属生产和消费的历史研究”1831年伦敦版第2卷第26章第322页]。
(41) David Buchanan.《Observations on the subjects treated of in Doctor Smith's Inquiry on the wealth of nations,etc.》.Edinburgh,1814,p.31[大卫·布坎南“论斯密博士的‘国富论’的内容”1814年爱丁堡版第31页]。
(42) Henry Storch.《Cours d'économie politique etc.avec des notes par J.B.Say》.Paris,1823,t.ⅠⅤ,p.79[亨利希·施托尔希“政治经济学教程。附让·巴·萨伊注释”1823年巴黎版第4卷第79页]。施托尔希在彼得堡用法文发表了他的著作。让·巴·萨伊立即在巴黎翻印,并补充了一些所谓“注释”,实际上这些注释不过是陈词滥调。施托尔希对于这位“科学王子”所加的附录丝毫不表示欢迎。(见他的《Considérations sur la nature du revenu national》,Paris,1824[“论国民收入的性质”1824年巴黎版])
(43) 柏拉图“理想国”第2篇“铸币是交换的象征”。格·施塔耳鲍姆出版的“文集及其他”1850年伦敦版第304页。柏拉图只在当作价值尺度和当作价值符号的两种规定上发展了货币的概念;但是除了那种用于国内流通的价值符号以外,他还要求有另外一种用于希腊同外国的交易的价值符号。(参看柏拉图“论法律”第5卷)
(44) 亚里士多德“尼科马赫伦理学”第5编第8章:“货币根据协议成为交换相互需要的唯一的交换手段。因为它不是天然地,而是通过法律存在的,我们有权改换它,废除它。”亚里士多德对于货币的认识,比柏拉图全面和深刻得多。他在下面一段话中很好地阐明了,由于不同公社之间的物物交换,如何产生了一种必然性,使一种特殊商品,即一种本身贵重的实体具有货币的性质。“在不足物品的输入和剩余物品的输出这种互相帮助在较远的距离之间进行时,就必然采用货币……于是大家同意在相互交换中只收付本身贵重而又便于使用的物品……如铁、银之类。”亚里士多德“政治学”第1篇第9章。米歇尔·舍伐利埃引用了这段话,他或者是没有读过亚里士多德的著作,或者是没有读通,所以才会引用这段话来证明,按照亚里士多德的意见,流通手段必然由一种本身贵重的实体构成。相反地,亚里士多德说得很明确,作为单纯流通手段,货币似乎只是习惯的或法定的存在,这从它的名称上已经表示出来,而且从下面这一点上也表示出来,即实际上货币作为铸币的使用价值,只是从它的职能本身得来的,而不是从它本身所固有的使用价值得来的。“货币似乎是一种虚空的东西,不是天然的,而是法定的,因此,它处于流通之外就毫无价值,对任何需要都没有用处。”(亚里士多德“政治学”[第15页])
(45) Mandeville,Sir John.《Voyages and Travels》.London,ed.1705,p.105[约翰·孟德维尔爵士“航海与旅行”1705年伦敦版第105页]:“这个皇帝(中国皇帝)可以无限制地尽情挥霍。因为除了烙印的皮或纸以外,他不支出也不制造任何其他货币。当这些货币流通太久,开始破烂时,人们把它们交给御库,以旧币换新币。这些货币通行全国和各省……他们既不用金也不用银来制造货币”,孟德维尔认为,“因此他可以不断地无限制地支出”。
(46) Benjamin Franklin.《Remarks and facts relative to the American paper money》.1764,p.348,l.c.[本杰明·富兰克林“关于美国纸币的评论和事实”1764年版,“富兰克林文集”第348页]:“目前,连英国的银币,就它价值的一部分来说,都不得不是法定的支付手段;这一部分就是它的实际重量和它的名义价值之间的差额。现在流通的先令和6辨士银币,大部分由于磨损而减轻5%、10%或20%,有些6辨士银币甚至减轻50%。在实际价值和名义价值之间的这个差额上,没有任何内在价值,连一张纸的价值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只值3辨士的银币所以能当作6辨士流通,仅仅因为这是法定的支付手段,谁都知道不难把它按同样的价值交付出去。”
(47) 贝克莱“提问者”1750年伦敦版第3页:“当铸币的金属已经消蚀而它的名称仍被保持的时候,商业流通难道就不能继续了吗?”
(48) “不仅贵金属是物的符号……而且,反过来,物……也是金银的符号。” A.Genovesi.《Lezioni di Economia civile》(1765),p.281[安·詹诺韦西“市民经济学讲义”(1765年版)],载于库斯托第编“现代部分”第8卷第281页。
(49) 配第说:“金银是《universal wealth》[“一般财富”,“政治算术”第242页。]
(50) E.Misselden.《Free trade or the means to make trade florish etc.》London,1622[爱·米塞尔登“自由贸易或繁荣之道”1622年伦敦版]。“贸易的自然对象是商品,which merchants from the end of the trade have stiled comodities[即商人在业务上称为货物的东西]。贸易的人为对象是货币,它被称为sinewes of warre and of state[战争和国家的神经]。货币无论从性质上说或从时间上说都是在商品之后出现的,yet for as much as it is now in use has become the chiefe[虽然如此,现在它在实践中却居于首要地位]。”(第7页)他把商品和货币比作“老雅各的两个儿子,雅各把右手放在小儿子身上,把左手放在大儿子身上”(同上)。Boisguillebert.《Dissert.sur la nature des richesses etc.》,l.c.(p.395,399)[布阿吉尔贝尔“论财富的本性”,载于欧仁·德尔编“十八世纪的财政经济学家”1843年巴黎版第1卷(第395、399页)]中说:“于是,在这里,贸易的奴隶变成了贸易的主人……人民的苦难的产生,就是由于人们使过去的奴隶成了主人,或者不如说,成了暴君。”
(51) 布阿吉尔贝尔说:“人们把这些金属(金、银)变成了偶像,人们忘记了把它们召到贸易中来的企图和目的是为了使它们在交换和相互交付中充当抵押品,而几乎让它们解脱了这种任务,把它奉为神明。为了它们,人们牺牲了并且仍然牺牲着许多财富、重要的需要、甚至人的生命,而且比在愚昧的古代为其假神牺牲的还多。”(同上,第395页)
(52) 布阿吉尔贝尔从这个perpetuum mobile〔永动机〕的初次变为不动,即从它的作为流通手段的职能存在的否定中,立即察觉到货币对商品闹独立。他说:货币应该处于“不断的运动中,只有它是可动的,它才能是这样,一旦它不动了,就一切都完了”(见“法国详情”第213页)。他没有看到货币的这种静止是它的运动的条件。实际上他是要说,商品的价值形式不过是它们的物质变换的瞬息间的形式,决不应该作为目的本身固定下来。
(53) “商品的储存越多,贮藏货币(in treasure)的储存越少。”爱·米塞尔登“自由贸易或贸易繁荣之道”第23页。
(54) 米塞尔登“自由贸易或贸易繁荣之道”第11―13页及以下各页。
(55) 配第“政治算术”第196页。
(56) François Bernier.《Voyage contenant la description des états du Grand Mogol》,tome Ⅰ,conf.p.312―314[弗朗斯瓦·贝尔尼埃“大莫卧儿帝国游记”第1卷第312―314页]1830年巴黎版。
(57) Dr.Martin Luther.《Bücher vom Kaufhandel und Wucher》.1524[马丁·路德博士“论商业与高利贷”1524年版]。路德在同一个地方说:“上帝把我们德国人置于这样的境地:我们不得不让自己的金银流到外国,让全世界变富而自己沦为乞丐。如果德国不买英国的布,英国的金就没有这么多;如果我们不买葡萄牙的香料,葡萄牙国王的金也会少些。要是你计算一下,通过法兰克福一个集市有多少金钱毫无必要和毫无理由地从德国运出,你就会奇怪,怎么在德国境内还会留下一个铜板。法兰克福是金银的豁口,通过这个豁口从德国流出的,是在我们这里刚刚涌现、产生、铸造或打成的东西;如果堵塞这个豁口,现在就会听不到这样的怨言:到处都只有债务而没有货币,乡村和城市都受着高利贷的盘剥。但是,该怎样就怎样吧;我们德国人应该始终是德国人!我们决不罢休,我们应该干。”
米塞尔登在“自由贸易或贸易繁荣之道”中希望把金钱至少保留在基督教国家的范围内。他说:‘由于同土耳其、波斯和东印度等非基督教国家进行贸易,货币减少了。这种贸易大部分是用现金进行的,但是这和基督教国家之间的贸易完全不同。因为基督教国家之间的贸易虽然也用现金,但这些现金仍保留在基督教国家内。基督教国家之间进行的贸易中实际上也有货币的顺流和逆流,涨潮和退潮,因为这个国家欠缺,那个国家有余,有时这个地方的货币多,那个地方的货币少;货币在基督教国家范围内来回周转,但始终没有超出它的范围。可是用来同上述非基督教国家进行贸易的货币,就总是不断支出而永不返回。”
(58) “货币是吝啬之源……这里逐渐燃起一种狂热,这已经不是吝啬而是求金欲了。” Plin.《Hist.nat.》,L.ⅩⅩⅩⅢ,c.Ⅲ,[sect.14][普林尼“博物志”第33卷第3章第14节]。
(59) 贺雷西的下面这几句诗表明他完全不懂货币贮藏的哲学(Satir.L.Ⅱ,Satir
3.[讽刺诗第二卷第三首]):
“买来弦琴置一旁,不爱音乐不弹唱,
不作鞋匠买刀剪,不去航海买帆桨;
世间若有这等人,谁不说他是疯狂。
今有人焉攫黄金,黄金到手即埋藏,
平生不敢动铢两,试问此人狂不狂?”
西尼耳先生却比较了解,他说“货币似乎是唯一的普遍要求的东西,这是因为货币是抽象的财富,人们有了货币,就可以满足自己的一切需要,不管是哪一种”。《Principes fondamentaux de l'Ec.pol.》,traduit par le comte Jean Arrivabene,Paris,1836,p.221[“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让·阿里瓦本伯爵译1836年巴黎版第221页];施托尔希也说:“因为货币代表着一切其他财富,人们只要把货币积累起来,就可以取得世界上一切种类的财富。”(“政治经济学教程”第2卷第135页)
(60) 就在商品所有者已经变得文明而发展为资本家的时候,他的inner man[本性]也丝毫没有改变,这可以从下面的例子得到证明:有一个国际银行的伦敦代理人,把一张十万镑的银行券装在镜框里当作恰当的家徽。妙在这张银行券嘲笑而高傲地俯视着流通。
(61) 见后面色诺芬的话。
(62) 杰科布“贵金属生产和消费的历史研究”第2卷第25章和第26章。
(63) “在动荡不安的时期,特别在内乱外患时期,金银器急速变成货币;而在太平繁荣时期,货币就变成食具和饰品。”(杰科布“贵金属生产和消费的历史研究”第2卷第357页)
(64) 在下面的一段话中,色诺芬把货币在其作为货币和贮藏货币的特殊形式规定性上作了论述:
| 1盎斯银的价格 年份 3月 7月 11月 (辨士) (辨士) (辨士) 1852 60+1/8 60+1/4 61+7/8 1853 61+3/8 61+1/2 61+7/8 1854 61+7/8 61+3/4 61+1/2 1855 60+7/8 61+1/2 60+7/8 1856 60 60+1/4 62+1/8 1857 61+3/4 61+5/8 61+1/2 1858 61+5/8 ― ― |
脚 注
FN1 引自古罗马作家路卡努斯的历史叙事诗“发萨罗战役”。——译者注
FN2 直译是:物的神经;转意是:万物的动力。——编者注
FN3 直译是:骷髅;这里的意思是:残渣。——编者注
FN4 引自罗马诗人味吉尔的长诗“亚尼雅士之歌”。——译者注
FN5 引自莎士比亚“威尼斯商人”。——编者注
FN6 马克思在他的校正本上加了一个注:“路德曾着重指出购买手段和支付手段的差别。”——编者注
FN7 马克思在他的校正本上加了一个注:“黄金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谁有了它,谁就能要什么有什么。黄金甚至可以使灵魂升入天堂。”(哥伦布1503年寄自牙买加的一封信)——编者注
FN8 马克思在他的校正本上加了一个注:“见罗和富兰克林关于金银应该从充当货币的职能中得到追加价值的论点;并见福尔邦奈的著作。”——编者注
FN9 马克思在他的校正本上加了一个注:“在孟德斯鸠那里也见到过这种虚构,连词句都一样。”——编者注
FN10 马克思在他的校正本上加了一个注:“这句话不确切。有些地方亚当·斯密正确地说出了这个规律。”——编者注
FN11 根据俄文版和英文版这里有“的价值”三字。——译者注
注 释
20 1844年英国政府力图防止银行券兑换黄金的困难,根据罗·皮尔的创议,实施了英国银行改革法,把英格兰银行分为两个独立部门,即银行部和发行部,并规定了银行券的黄金保证的固定定额。没有黄金保证的银行券的发行额限1400万英镑。但是,1844年的银行条例没有起到作用,实际上流通中的银行券的数量不是取决于抵补基金,而是取决于流通领域内对银行券的需要量。在经济危机时期,对货币需要特别感到尖锐,英国政府暂时停止实行1844年的条例,增加了没有黄金保证的银行券的总额。——第54页。
21 指1707年英格兰和苏格兰的合并,这次合并的结果,使苏格兰最终归并于英格兰。由于这次合并解散了苏格兰的议会,两国间存在的一切经济上的障碍也消除了。——第62页。
22 野蛮人的法典(Leges barbarorum)是五世纪至九世纪期间所编纂的日耳曼各部落的习惯法的纪录。——第64页。
23 马克思引自约·洛克的著作“略论降低利息和提高货币价值的结果。给一议员的信,1691年”(《Some Considerations of the Consequences of the Lcwering of Interest,and Raising the Value of Money.In a Letter sent to a Member of Parliament,1691》),根据“约翰·洛克全集”四卷集1768年伦敦第7版第54页(《The Works of John Locke》.In four volumes.The seventh edition,London,1768,p.54)。——第68页。
24 指《Société générale du crédit Mobilier》(“动产信用总公司”),是法国的一家大股份公司,由贝列拉兄弟于1852年创立并为1852年11月18日法令所批准。Crédit Mobilier的主要目的是充当信贷的中介和滥设企业(参加工业企业和其他企业的创立)。该公司广泛地参加了法国、奥地利、匈牙利、瑞士、西班牙和俄国的铁路建设。它的收入的主要来源是靠证券交易所的投机买卖。Crédit Mobilier用发行本公司的股票得来的资金收买各种公司的股票,它自己的股票只是以它持有的其他企业的有价证券作担保,而各种公司的股票则是以它们本身财产的价值作担保的。因此,同一实际财产产生了两倍的虚拟资本。Crédit Mobilier同拿破仑第三的政府有密切的关系,并受它的保护。1867年该公司破产,1871年停业。Crédit Mobilier在十九世纪五十年代作为新型金融企业出现,是由反动时代的特征所引起的,在这个时代里交易所的买空卖空、投机倒把活动异常猖獗。中欧的其他许多国家也仿照法国的Crédit Mobilier建立了类似的机关。马克思在发表于“纽约每日论坛报”上的几篇文章中揭露了Crédit Mobilier的真正实质(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2卷第23―40、218―229、313―317页)。——第85页。
25 指詹·穆勒的著作“为商业辩护。对斯宾斯先生、科贝特先生等人借以证明商业不是国民财富的来源的证据所作的回答”1808年伦敦版(J.Mill.《Commerce defended.An Answer to the Arguments by which Mr.Spence,Mr.Cobbett,and others,have attempted to prove that Commerce is not a Source of National Wealth》.London,1808)。——第87页。
26 “经济学家”(《The Economist》)是英国经济、政治方面的周刊,1843年起在伦敦出版;大工业资产阶级的机关刊物。——第96页。
27 彼得·施莱米尔是德国浪漫派诗人夏米索的中篇小说“彼得·施莱米尔奇遇记”中的主人公,他用自己的影子换来一个神奇的钱袋。——第106页。
28 Patrem familias vendacem,non emacem esse(家长该卖不该买)——这是老卡托在他的著作“论农业”(《De re rustica》)中的用语。——第118页。
29 指1810―1826年美洲的西班牙殖民地争取独立的战争。经过这次战争,大多数拉丁美洲国家摆脱了西班牙的统治。——第125页。
30 指1727年10月21日中俄签订的关于贸易和边界的恰克图条约。由于恰克图条约的签订,中俄贸易,主要是以货易货的贸易大大扩大了。——第140页。
31 指英法为了获得新的在华特权并把中国变成半殖民地的附庸国而对中国进行的侵略性的、所谓的第二次“鸦片战争”。战争的结果中国失败,签订了掠夺性的天津条约。——第140页。
32 马克思引证昂吉埃腊(殉道者彼得)的著作“新大陆”(《De Orbe Novo》)是根据下面这本书:威·希·普雷斯科特“墨西哥征服史——附古代墨西哥文化概述。征服者艾尔南·科尔特斯的生平”1850年伦敦版第1卷第123页(W.H.Prescott.《History of the Conquest of Mexico,with a Preliminary View of the Ancient Mexican Civilisation,and the Life of the Conqueror Hernando Cortez》.Vol.I,London,1850,p.123)。——第144页。
33 Jakob Grimm.《Geschichte der deutschen Sprache》.Bd.Ⅰ-Ⅱ,Leipzig,1848.——第145页。
34 法的历史学派是十八世纪末产生于德意志的历史学和法学中的一个反动流派。关于这一学派的特征,见马克思“法的历史学派的哲学宣言”和“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卷第97―106页和第454页)。——第157页。
35 英国财政经济学家约翰·罗企图实现他的根本站不住脚的主张:似乎国家可以依靠把不可兑银行券投入流通的办法来扩大国内的财富。1716年他在法国创办了一家私人银行。1718年这家银行改组成国家银行。罗氏银行在无限发行信贷券的同时从流通中收回了硬币。结果交易所的买空卖空和投机倒把活动空前风行,直到1720年国家银行完全倒闭和“罗氏制度”本身彻底破产才告完结。——第159页。
36 针线街是伦敦的一条街,英格兰银行的所在地。——第160页。
37 大陆封锁,或大陆体系,是拿破仑第一于1806年宣布的。它禁止欧洲大陆各国和英国进行贸易。参加实行大陆封锁的有西班牙、那不勒斯、荷兰、普鲁士、丹麦、俄罗斯、奥地利等国。——第168页。
38 指1807年为反对拿破仑第一宣布的大陆封锁政策而颁布的一些“敕令”(orders in council),即禁止中立国家同法国以及加入大陆体系的国家进行贸易。——第168页。
39 汉鲁斯泰特是伦敦29个区之一。——第17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