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恩格斯
波克罕《纪念1806—1807年德意志极端爱国主义者》一书引言205


  本书作者西吉斯蒙德·波克罕于1825(1)年3月29日生于格洛高。1844年他在柏林读完中学后,先后在布雷斯劳、格赖夫斯瓦尔德和柏林上大学。他为了履行服兵役的义务,又因为太穷而负担不起一年制服役期的费用,不得不在1847年作为三年制志愿兵参加了格洛高的炮兵部队。1848年革命爆发后,他因参加民主集会而受到军事法庭的调查,后逃往柏林而得以摆脱。他在柏林起初没有遭到追捕,仍然在运动中积极活动,并在参加攻打军械库206时表现突出。为此他险遭逮捕,只因逃往瑞士而幸免。司徒卢威于1848年9月间在瑞士组织志愿军向巴登黑林山进军207,波克罕参加了这一行动并被俘,一直被关押到1849年5月巴登革命145释放囚犯时才获释。
  波克罕来到卡尔斯鲁厄,并作为一个士兵为革命效力。当约翰·菲力浦·贝克尔被任命为全部人民自卫团的指挥官时,他委托波克罕建立一个炮队,但政府最初给炮队发的只是些没有马匹的火炮。马匹还没有弄到,六月六日运动208就爆发了,比较坚定的分子想通过这次运动迫使委靡不振的、由一部分纯粹是叛徒的人组成的临时政府比较有力地行动起来。波克罕也和贝克尔一道参加了示威游行,而直接带来的结果不过是:贝克尔以及他的全部志愿军和人民自卫团都被调出卡尔斯鲁厄,派往内卡河畔的战场。波克罕和他的炮队无法跟着贝克尔走,他还没有领到拉炮的马匹。当他终于领到马匹时——因为政府首脑布伦坦诺先生那时一心要甩开革命的炮队——,普鲁士军队已经占领了普法尔茨,所以波克罕炮队的第一个战役就是占领克尼林根桥附近的阵地,掩护普法尔茨的军队向巴登地区转移。
  波克罕的炮队同普法尔茨部队以及尚在卡尔斯鲁厄地区驻扎的巴登部队一起,这时向北推进。6月21日,炮队在布兰肯洛赫附近投入战斗,并且光荣地参加了乌布施塔特战役(6月25日)。在为部署穆尔格河阵地而改编军队时,波克罕和他的火炮一起被配属给奥博尔斯基所率领的师,并且在争夺库彭海姆的战斗中功勋卓著。
  革命军队撤退到瑞士境内后,波克罕来到了日内瓦。在那里,他遇见了他的老上司和朋友约·菲·贝克尔,以及几个比较年轻的战友,这些人在苦难的流亡生活中结成了一个极尽欢乐之可能的集体。1849年秋天我路过日内瓦时,曾和他们度过几天欢乐的日子。就是这个集体由于卡尔·福格特先生的骇人谎言而得到“硫磺帮”这个最冤枉的身后恶名。209
  但是,欢乐持续不久。1850年夏天,无情的联邦委员会也把手伸向了无辜的“硫磺帮”,大多数欢乐的年轻人必须离开瑞士,因为他们属于应予驱逐的流亡者之列。波克罕去了巴黎,以后又去了斯特拉斯堡。但是在那里他也无法安身。1851年2月,他遭到逮捕并被押送到加来,以便乘船前往英国。在长达三个月时间里,他被从一个地方拖到另一个地方,多半是带着镣铐,先后被关押在25个监狱。但是,他每到一处,共和派事先就知道了,他们迎接这位被押送的囚犯,给他送去丰盛的食物,款待并贿赂宪兵和官吏,尽可能安排好他的下一步 行程。就这样,他最后来到了英国。
  的确,他在伦敦遭遇了比在日内瓦或者甚至比在法国都严重得多的流亡困苦,但即使在这里他也没有失掉他那种与生俱来的机智。他寻找工作不挑拣,最初在利物浦的一家侨民企业里找到了事做,那里需要德籍职员做口译,来应付大批告别了再次有幸恢复安宁的古老祖国而来到这里的德国侨民。同时,他还四处联系别的业务,而且十分顺利,竟然在克里木战争之初弄到一轮船各种各样的货物运到巴拉克拉瓦去,以高得出奇的价格将船上的货物分别卖给了军队指挥部和英国军官。他回来时净剩纯利15000英镑(30万马克)。这一次成功促使他继续进行投机活动。他又联系上了一项为英国政府供货的合同。这时已经进行媾和谈判,所以政府就在合同里提出一个条件:如货到之日媾和的先决条件已被接受,政府可以拒绝收货。波克罕同意了这点。当他和他的轮船到达博斯普鲁斯海峡时,和约已经签订了。轮船租的只是去程,轮船的船长这时由于可以得到大宗有利可图的返航载货,于是要求马上卸货,可是波克罕在挤得满满的港口里根本无法找到一个地方存放归他处理的货物,于是船长就把所有货物随便卸到了一处海岸上。波克罕就这样和他的那些枉费力气运来的箱子、货包和大木桶待在那里,束手无策地看着当时从土耳其的各个角落和从整个欧洲跑到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各种恶棍把他的货物抢个精光。他回到英国后又成了和过去一样的穷人,15000英镑全没了。但是他那种不屈的机智的性格并没有丢失。他在投机活动上丢掉了金钱,但是却学到了商业知识和与商界交往的本领。他还发现,他对酒类的质量有一种特别敏锐的鉴别力,并且成为波尔多的各家出口商号成功的代理人。同时他尽可能地参加政治活动。在卡尔斯鲁厄和日内瓦,他认识了李卜克内西。由于福格特的丑剧,他同马克思建立了联系,210这也就是我和他再次会见的原因。波克罕虽然没有用一定的纲领约束自己,却一直追随着最革命的党派。他的主要政治活动,是同欧洲反动势力的强大支柱即俄国专制制度作斗争。为了能更好地观察俄国的旨在征服巴尔干国家和间接统治西欧的阴谋,他学习了俄文,并且多年来一直研究俄国的报刊和流亡者的作品。同时,他还翻译了谢尔诺—索洛维耶维奇的《我们俄国的情况》211一书,书中抨击了赫尔岑开创的(后来由巴枯宁所继承)并为西欧的俄国流亡者所效法的虚伪风气,即在西欧不是传播他们所熟知的俄国真相,而是散布合乎他们的民族的和泛斯拉夫主义的口昧的奇谈。他还在柏林的《未来报》、《人民国家报》以及其他报纸上写了很多论俄国的文章。
  1876年夏天,他在去德国途经巴登韦勒时中风,整个左半身终身瘫痪。他不得不放下他的事业。几年以后,他的妻子去世。他由于患肺病而不得不搬到黑斯延斯,到温和的海洋性气候的英国南海岸去。无论是瘫痪、疾病,还是微薄的、不能经常得到保证的生活费用,都不能摧折他那无比坚强的精神力量。他的书信总是洋溢着激奋的欢乐,他的笑声感染着看望他的人。他爱好的读物是苏黎世的《社会民主党人报》。1885年12月16日,他患肺炎去世。
  

  《极端爱国主义者》在对法战争结束后就立即刊登在《人民国家报》上,此后不久又出了单行本。这本书,对于官方的和资产阶级的德意志—向沉湎于超爱国主义的胜利狂热的情况来说,成了一副非常有效的解毒剂。的确,最好不过的清醒剂莫过于回忆一下现在被捧到天上的普鲁士当年曾经在法国人,即在现在被蔑视为战败者的法国人的进犯之下遭到十分可耻的失败的时代。使这副药剂更有效力的是关于十分糟糕的事实的叙述是从这样一本书(2)中摘来的,在这本书中,一位普鲁士将军(3),而且还是高级军事学校的校长,根据普鲁士的官方文件描绘了这个可耻的时代;而且应该承认他的描绘是客观的和不夸大的。一支大的军队,像任何其他的大的社会团体一样,在经历了一次大失败以后最好的做法是作自我反省,并检讨自己过去的过失。在耶拿会战156之后,普鲁士就处于这种状态,另一次是在1850年之后。那时他们虽然没有遭到大失败,但是在一系列小征伐——对丹麦和对南德的征伐——之后以及在1850年第一次大动员过程中,他们军事上的全面衰败,无论是对他们自己还是对全世界来说都是再清楚不过了;也是在那时,他们只是以华沙的和奥尔米茨的政治耻辱为代价才避免了一次真正的失败。212为了懂得如何改进,他们不得不对自己的过去进行无情的批判。他们的军事学术界(从中产生了克劳塞维茨这样的一流人物,但从那时起便无止境地降低了自己的水平)在这种不可避免的自我反省中重又振兴起来。这次自我反省的成果之一就是赫普夫纳的著作,波克罕的小册子即取材于此。
  即使现在,仍然有必要经常回忆一下那个时代:傲慢和失败、国王无能;在外交上热衷于玩弄两面派手法的普鲁士的愚蠢奸诈;贵族军官在极其怯懦的叛卖时的大言不惭,背离人民、以欺骗为基础的国家制度的普遍崩溃。德国的庸人(包括贵族和王公在内)现在也许比那时更为妄自尊大和沙文主义;外交行动显然更蛮横了,不过还保留着过去的两面派手法;贵族军官人数由于自然原因和人为因素而大量增加,几乎重新占据了先前在军队中的统治地位;国家也日益背离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变成大地主、交易所经纪人和大工业家的集团去剥削人民。当然,如果再面临战争,普鲁士德意志的军队凭着它在组织上已成为所有别的军队的榜样,将在它的敌人和它的盟友面前占有显著的优势。但是,它再也得不到像在最近两次战争(4)时期那样的优势了。举例来说,那时由于遇到特殊的幸运情况而形成的高级指挥的统一,以及下级指挥官的相应的绝对服从,都很难再有了。目前盛行于土地贵族和军人贵族——一直到皇帝的侍卫官——与交易所投机家之间的事务勾结关系,会很容易危及对前线军队的供给。德意志会有它的盟友,但是一有机会,它就会抛弃盟友,而这些盟友也就会抛弃它。最后,对于普鲁士德意志来说,现在除了世界战争以外已经不可能有任何别的战争了。这会是一场具有空前规模和空前剧烈的世界战争。那时会有800万到1000万的士兵彼此残杀,同时把整个欧洲都吃得干干净净,比任何时候的煌虫群还要吃得厉害。三十年战争155所造成的大破坏会集中在三四年里重演并殃及整个大陆;到处是饥荒、瘟疫,军队和人民群众因极端困苦而普遍野蛮化;我们在商业、工业和信用方面的人为的运营机构会陷于无法收拾的混乱状态,其结局是普遍的破产;旧的国家及其传统的治国才略一齐被摧毁,以致王冠成打地滚落在街上而无人拾取;绝对无法预料,这一切将怎样了结,谁会成为这场斗争的胜利者;只有一个结果是绝对没有疑问的,那就是普遍的衰竭和为工人阶级的最后胜利创造条件。
  如果军备的互相竞赛制度发展到极端而终于产生它的不可避免的结果,前景就是这样。国王和达官显贵老爷们,这就是你们的才略把旧欧洲所弄到的地步。如果你们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开始①跳最后的大战舞,那我们只能听其自然。战争可能会把我们暂时抛到次要地位,可能会夺走一些我们已经占领的阵地。但是,如果你们放纵你们以后将无法对付的力量,那么不管那时情况如何,在悲剧结束时你们也就垮台了,而无产阶级的胜利要么已经取得,要么已经不可避免。
  

弗里德里希·恩格斯
1887年12月15日于伦敦


弗·恩格斯写于1887年12月上半月
原文是德文
  载于1888年在霍廷根—苏黎世出版的西·波克罕《纪念1806—1807年德意志极端爱国主义者》一书
中文根据《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证版第1部分第31卷翻译

  

脚  注

(1) 西·波克罕的出生年份应为1826年。——编者注
(2) 指爱·赫普夫纳《1806—1807年的战争。评普鲁士军队的历史》,根据军事档案材料编写,1855年柏林第2版第1—4卷。——编者注
(3) 爱·赫普夫纳。——编者注
(4) 指1866年普奥战争和1870—1871年普法战争。——编者注

注  释

145 德国五月起义指1849年5月德国一些地区爆发的维护帝国宪法的运动。这场运动是1848——1849年德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最后阶段。以普鲁士为首的德意志各邦拒绝承认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于1849年3月28日通过的帝国宪法、但是人民群众认为帝国宪法是唯一还没有被取消的革命成果。1849年5月初在萨克森和莱茵省,5—7月在巴伐利亚的巴登和普法尔茨相继爆发了维护帝国宪法的武装起义。6月初,两个普鲁士军团约6万人与一个联邦军团开始对两地起义者实行武力镇压,而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却不给起义者任何援助。1849年7月,维护帝国宪法运动被镇压下去。恩格斯在《德国维护帝国宪法的运动》和《德国的革命和反革命》(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2版第10卷和《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中对这一运动进行了评述。——326。
155 三十年战争(1618——1648年)是一次全欧洲范围的战争、由新教徒和天主教徒之间的斗争引起,是欧洲国家集团之间矛盾尖锐化的结果。德国是战争的主要场所,是战争参加者进行军事掠夺和侵略的对象。
  三十年战争分为四个时期z捷克时期(1618—1624年)、丹麦时期(1625—1629年)、瑞典时期(1630—1635年)以及法国瑞典时期(1635—1648年)。
  三十年战争以1648年缔结威斯特伐利亚和约而告结束,和约的签订加深了德国政治上的分裂。——331。
156 耶拿之败指1806年10月14日普鲁士军队在耶拿会战中战败,最后导致普鲁士向拿破仑法国投降,并于1807年7月7日签订了蒂尔西特和约(见注251)。普鲁士丧失了将近一半领土,实际上降到了拿破仑法国附属国的地位。——330。
205波克罕〈纪念1806——1807年德意志极端爱国主义者〉一书引言》恩格斯在这篇引言中回顾并高度评价了西·波克罕追随革命的一生、并对欧洲列强之间的矛盾以及它们实行的侵略和战争政策作了深刻的分析,指出各国资产阶级政府之间军备竞赛的可以预见的结果必然是“一场具有空前规模和空前剧烈的世界战争”,这场战争的结局难以预料,但是“只有一个结果是绝对没有疑问的,那就是普遍的衰竭和为工人阶级的最后胜利创造条件”(见本卷第331页),资产阶级进行的世界战争将使无产阶级的胜利不可避免地到来。恩格斯的预言后来被历史所证实。1918年6月,列宁在《预言》一文中联系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形势的发展,对恩格斯的预言作了详尽分析,称这个“天才的预言”中包含着明确的、简要的、科学的阶级分析,得出了不容争辩的结论,后来很多事情同恩格斯的预言”一字不差”(见《列宁全集》中文第2版第34卷第441—447页)。
  波克罕是德国的一名新闻工作者,曾参加过1849年巴登」曾法尔茨起义,后流亡国外,从1860年起,一直与马克思和恩格斯保持友好关系。波克罕于1871年写了《纪念1806—1807年德意志极端爱国主义者》一书,书中回顾了1806—1807年普鲁士军队屡被法军击败的历史,抨击了普鲁士军事制度和德意志民族自大狂。该书最初刊登在德国社会民主工党(爱森纳赫派)的中央机关报《人民国家报》,从1871年7月8日第55号至9月20日第76号分18次匿名连载,此后出版了单行本。
  1885年12月16日波克罕病逝.1886年8月16日,苏黎世社会民主党出版社负责人海·施留特尔致信恩格斯,提议重新出版波克罕的这部著作。恩格斯于8月20日在回信中表示支持,并答应写一篇波克罕的传略。1887年12月恩格斯为该书写了这篇引言,其中包含对波克罕生平的叙述。经恩格斯同意,引言的后半部分在1888年该书出版前以《欧洲面临什么》为题发表在1888年1月15日《社会民主党人报》第3号。1888年2月18日美国出版的《自由》周刊第8号和1888年3月4日布达佩斯出版的《工人纪事周报》第10号摘要发表了这篇引言的后半部分。
  这篇著作的中译文曾收人1941年延安八路军军政杂志社出版的由曹汀译、何思敬校的《1870—1871年普法战争》一书。——326。
206 1848年6月14日,因对普鲁士国民议会背弃三月革命(参看恩格斯《柏林关于革命的辩论》,《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1版第5卷)而感到愤怒的柏林工人和手工业者攻占了军械库,目的是武装人民以捍卫革命的成果并把革命推向前进。但是柏林工人的行动是自发的、无组织的。及时赶到的援军和资产阶级的市民自卫团一起迅速地击退了工人,解除了他们的武装。西·波克罕曾在他的自传《德国1848年革命的一个参加者的回忆》中描述了攻打军械库的情形,但他本人并未参加这次战斗。——326。
207 指1848年9月底在巴登发生的共和派起义。起义是由古·司徒卢威为首的一批德国流亡者发动的,9月21日他们从瑞士进入巴登地区。9月22日波克罕与大约20名苏黎世的民主主义者一道前往巴登,支援司徒卢威。在巴登民主派武装队伍和当地市民自卫团的支持下,司徒卢威宣布成立德意志共和国。起义于9月24日遭到巴登军队的镇压,司徒卢威和许多起义者被捕,其中也包括波克罕。他们被判处长期监禁,押解到巴登的布鲁赫萨尔城监狱。1849年5月,弗赖堡刑事陪审法庭宣布一部分人无罪,其中也有波克罕。——326。
208 巴登的左派民主主义者由于不满布伦坦诺政府采取投降政策,加强政府中的右派势力,于1849年6月5日建议政府把革命扩展到巴登和普法尔茨境外,并在政府中增加激进派活动家。这一建议遭到拒绝后,他们于6月6日举行武装游行向政府示威。但是,政府得到了资产阶级市民自卫团和其他武装部队的支援,巴登的左派民主主义者们被迫投降。——326。
209硫磺帮”最初是18世纪70年代耶拿大学学生联合会的名称,因其成员捣乱生事而恶名昭著。后来“硫磺帮”一词便成了一切成帮结伙的犯罪分子和流氓无赖的同义语。
  小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波拿巴主义的代理人卡·福格特在1859年12月出版了一本诽谤性的小册子《我对〈总汇报〉的诉讼》,反对马克思和以马克思为首的无产阶级革命者。福格特在这本小册子里,歪曲事实,称马克思和他的拥护者为“硫磺帮”,把他们描绘成政治上专干卑鄙句当的一伙。事实是,1849——1850年间在日内瓦有一个德国流亡者小圈子被戏称为“硫磺帮”西·波克罕也是其中一员、马克思和他的同志们与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所谓“硫磺帮”并不带任何政治色彩,他们是一群与人为善,乐观诙谐的人。
  马克思在1860年写的抨击性小册子《福格特先生》(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2版第19卷)中给福格特以毁灭性的反击,同时也驳斥了他关于“硫磺帮”的谎言。——327。
210 卡·福格特的小册子《我对〈总汇报〉的诉讼》1859年12月出版以后,1860年1月,柏林的一家资产阶级报纸《国民报》连发两篇社论,转述了这本小册子诽谤性的内容。马克思决定予以反驳,从1860年1月起开始收集有关材料,他打算写一本驳斥福格特的书,并对《国民报》的诽谤向法院提起诉讼。为此,他多方联系,请有关人员提供揭露福格特的材料。1860年2月,马克思请西·波克罕把关于日内瓦“硫磺帮”的资料寄给他。马克思在撰写他的抨击性著作《福格特先生》时,利用了波克罕2月12日提供的材料(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2版第19卷第77—81页)。——329。
211 亚·谢尔诺——索洛维耶维奇的小册子俄文版的标题是《我们的家务事。答赫尔岑先生〈秩序井然!〉一文》(1867年斐维版)。在西·波克罕的译本中、小册子的标题是:《我们俄国的情况。答赫尔岑先生〈秩序井然!〉一文》(1871年莱比锡版)。德文版包括波克罕的序言和谢尔诺—索洛维耶维奇小册子的正文,正文的小标题是《我们的家务事》。——329。
212 关于1850年对丹麦的征伐是指石勒苏益格一荷尔斯泰因战争期间普鲁士对丹麦作战的最后阶段。在1848年革命时期,力求同德意志合并的石勒苏益格一荷尔斯泰因两公国的居民发动了反抗丹麦的统治,争取德国统一的民族解放起义。德国各邦政府,其中包括普鲁士政府,在人民群众的压力下不得不参战。普鲁士政府实际上在作战中采取消极态度,并于1848年8月26日签订了为期七个月的停战协定,即马尔默停战协定,实际上出卖了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的一切民主成果。1849年3月底战事再起、双方各有胜负,然而普鲁士当局再次出卖德国的民族利益,于1850年7月2日同丹麦签订了和约。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的居民反对政府这一投降行为,决定依靠自己的力量继续战斗,1850年7月,石勒苏益格一荷尔斯泰因的军队被丹麦军队击溃,从而停止了反抗,两公国仍归丹麦王国统治。
  关于1850年普鲁士对南德的征伐,是指1848—1849年革命后普奥之间争夺德意志霸权的斗争日益尖锐,普军在1850年11月开进选帝侯国黑森—卡塞尔(黑森选帝侯国)一事。
  1850年秋,黑森选帝侯国发生的革命行动为奥普提供了干涉其内政的借口,双方都企图使自己获得镇压革命的权利,成为德国的主宰。
  普鲁士政府看到奥地利一巴伐利亚军队进入黑森选帝侯国,便于1850年11月初宣布进行动员,并把军队派往那里。11月8日奥地利一巴伐利亚和普鲁士的两支先头部队在布龙来尔附近交火。动员过程中暴露出普鲁士军事制度的严重缺陷,普军装备陈旧,加之在奥普冲突中俄国支持奥地利,坚决反对普鲁士,迫使普鲁士放弃了军事行动并向奥地利投降。在普鲁士军队进入黑森选帝侯国之前,1850年10月华沙会议上,俄皇尼古拉一世就以奥普之间仲裁人的身份出面反对以普鲁士为首统一德意志各邦。11月29日在奥尔米茨(捷克称做:奥洛穆茨)城,奥普之间签订了一项协议,根据这项协议,普鲁士必须放弃它统一德意志的计划,并加人由奥地利所恢复的德意志联邦。——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