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1855年2月13日

马克思,1855年2月13日

  赫尔岑怎样把自己强加给“国际委员会”12,我已经告诉你了。附上他的一封信,在信里他对“没有发出的”“邀请”表示感谢。这封信本来准备在《人民报》13上发表,以便在公众面前证明他是重要的角色。但是没有成功,因为我立即从琼斯手里把这糟糕东西骗了来。然而,赫尔岑还是硬让他们派他当了纪念会的主持人之一。
  同时附上第二封信,这个委员会在信中邀请我出席宴会,并且“参加大会”。我不想使癞蛤蟆14们感到难堪,更不想使宪章派感到难堪。问题是:我用什么方式来拒绝?请赶快把你的意见写信告诉我。我之所以必须拒绝,是因为:(1)这种大会总是一场无谓的喧嚷;(2)这在目前情况下会毫无益处地引起政府方面的迫害,而帕麦斯顿本来就在盯着我了;(3)我不愿意在任何时间和任何场合同赫尔岑一起出面,因为我不赞成这样的意见:似乎旧欧洲要用俄罗斯的血液来更新。在回信中是否借口赫尔岑要出席而加以推托?
  琼斯干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简直晕头转向,把工作的领导权交给了癞蛤蟆们和德国混蛋们。他由于希望在公开的大会上把所有外国流亡者都变成宪章派的尾巴,而不惜牺牲一切。这将是一次很大的会,它会引起一场争吵,其后果将是:(1)厄克特和他的一伙(如果这事引起注意,则还有《泰晤士报》16)会指责宪章派是受俄国代理人领导的,——这是一定的;(2)使内阁有借口来恢复外侨管理法案17;(3)造成宪章派内部的分裂。分裂现在已经开始了。一部分伦敦宪章派断言,琼斯在关于成立作为联系宪章派和外国流亡者的中间环节的分委员会的通告中,放进了关于“社会民主共和国”的话,就是任意违背了宪章,使宪章派的整个事业蒙上了污点。虽然不能不承认琼斯有充沛的精力、坚强的毅力和主动精神,但是,他那大喊大叫的宣传,不知分寸地借各种理由进行的鼓动,以及毫无休止地想超越时间等等做法,会把一切都毁掉的。当他没有可能进行真正的鼓动的时候,他就追求表面形式,随意地掀起一个又一个的运动(自然,一切都不会有什么进展的),而且使自己周期性地处于一种虚假的紧张状态中。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8卷第432—433页
  {第67页:我不愿意同赫尔岑一起出席,因为我不赞成用俄罗斯的血液来更新欧洲的主张。15}
  {“鼓动的表面形式”。}
  {第67页:琼斯想超越时间——任意掀起运动——追求鼓动的表面形式。}

注  释

12 关于这一问题,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8卷第430—431页。
  国际委员会是由伦敦的宪章派组织委员会的代表以及法国的、德国的和其他各国的小资产阶级流亡者组成的。委员会的主席是厄·琼斯。——8。
13 《人民报》(《The People's Paper》)是英国革命宪章派的机关报(周报),1852—1858年由厄·琼斯在伦敦出版。1852—1856年马克思和恩格斯为该报撰稿。——8。
14 癞蛤蟆原来是人们给那些坐在法国国民公会会议大厅的最低的地方并经常投票拥护政府的国民公会成员取的讽刺性绰号。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他们的信件中常常把这个用语作为“庸人”的意思来称呼法国的小市民和市侩以及1848年革命失败和法国1851年政变后居住在英国泽西岛和伦敦的法国小资产阶级流亡者。——9。
15 马克思指的是亚·伊·赫尔岑的观点。赫尔岑对1848—1851年西欧“自由的”资产阶级立宪制失望后,写文章论证保存村社的俄国的进步作用,认为村社是俄国社会主义改造的杠杆。赫尔岑看到了被资产阶级民主假面具掩盖起来的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端和痼疾,但他不是马克思主义者,因而看不到摆脱现状的出路在于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革命。
  60年代赫尔岑坚决地站到革命民主派方面以后,便把“他的视线……转向国际,转向马克思所领导的国际”了(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21卷第263页)。赫尔岑在写给尼·普·奥格辽夫的信中,表示欢迎把马克思著作译成俄文。——9。
16 《泰晤士报》(《The Times》)是英国的一家有影响的资产阶级报纸(日报),1785年1月1日在伦敦创刊。原名《每日天下纪闻》,1788年1月改称《泰晤士报》。——9。
17 外侨管理法案是英国议会借口保护英国臣民免遭旅英外侨的所谓敌对行动的危害而数度采用的法律;实际上,该法案是针对作为政治流亡者侨居英国的国际革命民主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的代表人物的。——9。